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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目睹之竿坑興替

發(fā)表時間:2024/09/19 18:35:50  來源:垂釣 2022年10期   作者:黑龍江·化民  瀏覽次數: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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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在變,我們的誠信永遠不會變!

在歷史長河上,三十載輕如一葉扁舟,卻總能擔起厚重的歷史沉積。無需上溯太遠,僅把近一二百年分成若干個三十年來看,你就能發(fā)現,幾乎每個三十年都有翻天覆地的大事件發(fā)生,循三十年之風物改變即可大概看到一個時代的變遷。

今天,我們將時光卡尺對準離我們最近的這三十年,將視角對準我們親之近之的竿坑魚池,睹其興替,感時代之變。

我們發(fā)現,一代人終將老去,但時代總正年輕。

時下,許多釣魚人把按天收費的面向釣魚人開放的魚池稱作“黑坑”或“竿坑”,其中不乏幾分貶義和無奈。其實,認真想一想,這種放釣魚池誕生以來,雖然有諸多不盡如人意之處,但總體上給釣魚人提供了漁樂場所,緩解了他們無處拋竿的困窘??梢哉f,能在家附近找到一處有目標魚可釣的地方,這對釣魚人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記得多年前有一位從事環(huán)保工作的網友在《垂釣》雜志論壇上的一則話題下方跟帖留言:“人工放釣魚池值得提倡和推廣,放釣對環(huán)保起了積極作用……”

我贊同他的觀點,在魚水資源不容樂觀的情況下,人工放釣有其必然性和長遠意義。

1988年,我在漁具店買了一本《釣魚問答》,從中受到啟發(fā)開始寫釣魚日記,留下了比較翔實的第一手資料,據此寫就此文,旨在記錄三十年間我在放釣魚池釣魚的經歷和感受。

一、魚不咬鉤,不全是魚池老板做手腳

時間回到1987年7月,我第一次在養(yǎng)魚池釣魚。該養(yǎng)魚池位于松花江北岸上游的臨江大壩內,面積2000多平方米。當時,我頭腦中還沒有放釣魚池的概念,對這個養(yǎng)魚池的情況一無所知,不知道它是否對釣魚人開放。

話要從我的鄰居,也是我從小的釣魚伙伴說起。當時他們廠工會要舉辦一次職工釣魚比賽,他是車間主任,車間里會釣魚的人稀缺,湊不夠數,便請我來替補這份美差。

這場釣魚比賽實際上是工廠倡導戶外運動專項活動的一部分,比賽沒有嚴格的規(guī)則,大家自備午飯,早上到指定的江邊位置集合,單位負責雇船接送,所用釣具全部自帶,竿數、竿長、魚餌不限,釣到的魚歸個人,按各人魚獲量取前三名,獎品是三支不同價位的玻璃鋼魚竿,魚錢由單位支付。據工作人員介紹,那魚池里有鯉魚、鯽魚和草魚,個頭沒有太大的,鯽魚2兩上下,鯉魚和草魚都不超過2斤。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船程,我們下了碼頭,大壩下面就是魚池。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參加比賽的人員很快奔向各自選中的釣位,長竿短竿齊上陣,各顯身手。

當時市面上還沒有商品魚餌,我?guī)У聂~餌是摻了白糖、香油、曲酒的玉米面餌,外加蚯蚓。釣魚人群中從來不乏高手,這從各自所用的釣魚家什就能看得出來。我用的長竿是四節(jié)竹竿,其他人用的長竿多是五節(jié)竹竿,還有少數人用當時少見的玻璃鋼魚竿。

我對進入名次并沒有想法,能借機多釣幾條魚就是心中所求,結果下竿后大失所望,只見魚在池里翻花,就是遲遲不咬鉤。工作人員急得四下察看魚情,職工們更是怨聲載道,養(yǎng)魚池的主人眼看著送上門的錢掙不到手也是干著急。工作人員大惑不解:“前兩天來這兒試釣,魚挺愛咬鉤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下午3時,比賽結束,絕大多數人放空了。我的魚護沒下水,鄰居在對岸有幸釣到四條鯽魚,進入獲魚者行列,成績最好者的魚獲總重不到3斤,足見咬鉤率之低。之前,我一直以為在養(yǎng)魚池釣魚如同探囊取物,這次經歷徹底顛覆了我的想法。

2001年5月7日,星期一,我約家人前往松花江北岸的小張魚池。我騎自行車打頭陣,5時30分到達魚池,在收費10元的池子釣,下竿后沒多久,6.3米竿子就中了一條2斤多的鯉魚??墒侵钡郊胰藗冊隰~池聚齊,魚護里還是這一條。我大哥和小弟多年沒釣魚了,為了讓他倆玩得開心,我把他倆領到斤釣池,沒想到下竿后魚一直不咬鉤。眼看臨近中午,一條魚顯然不夠大家吃,我拿上一把竿去了斤釣池,結果把池子的各個角落釣個遍,依然無濟于事。往日斤釣池魚口連連,這天魚偏不開口。我特意記下當天上午的天氣:晴轉多云,再轉陰,之后又下起小陣雨,還響了幾聲雷,氣溫17℃左右。

2004年秋季,我時常去松花江北岸一個叫月牙泡的按天收費的魚池釣魚。魚池老板一共經營三個魚池,一個由天然水泡子改建而成,因泡子形狀很像月牙,故而釣魚人稱之為月牙泡,另外兩個魚池是推土機推出來的,一大一小呈長方形,緊挨著月牙泡。

月牙泡水底深淺不一,水下地勢復雜,秋后往外打魚困難,所以立秋后魚池老板就不再放魚了,愿意釣的人就交費10元。后開的兩個池子在“十一”前也停止放魚,魚池老板把小池子里所剩不多的鯉魚歸入大池子,繼續(xù)收費20元。我以釣月牙泡為主,偶爾也到大池子過把癮。起初大池子魚情尚可,人也較多,后來魚越來越難釣,通常只有幾個鐵桿漁迷守在那里。

只往外掏錢卻見不到魚,釣魚人難免抱怨池里的魚被釣光了。收費的老李是魚池老板的朋友,釣魚也是一把好手,他聽不慣這些話,當場與人叫板:“池里存多少魚我心里有數,今天我就釣給你們看看?!闭f罷就來個現身說法,結果苦守了一天連個魚影都沒見著,一時被大家傳為笑談。

由于鯉魚不開口,放釣又臨近尾聲,魚池老板改變了收費規(guī)則:釣不到魚不收費,釣到魚按5元/斤收費,愿意釣池中自然繁育的小鯽魚者,交費10元,如果碰到鯉魚,按5元/斤另收費。用老李的話講,臨近秋末就不掙大家錢了。釣不到魚不用花錢,釣著了還略低于市場價,大家心里沒了壓力。

10月6日至10月18日間,我在這里釣了四次,鯉魚出水量最高的一天僅釣三條,有兩天一條都沒看到,另一天老李釣到一條不到3斤的鯉魚,當時就被身邊的釣魚人買走了。池中自然繁育的小鯽魚還是很愛咬鉤的,重量在半兩至1兩之間,釣起來手感也不錯。這么大的鯽魚最適合做酥魚,炸著吃也是滿口香,我釣得滿心歡喜。不過,這些小鯽魚也是一次比一次少,由開始的6斤多降到1斤多,這時大家似乎形成了共識:魚池里的鯉魚沒剩下幾條,池生小鯽魚也快被釣光了。

10月18日,我又去月牙泡釣魚,趕上了魚池打魚。池邊土坡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水泵從大池子往月牙泡里抽水,已經抽得差不多了,淺水中露出一大片黑壓壓的魚脊背,令眾人瞠目。大概誰也沒想到池里還有這么多存貨。

老李連連感嘆:“真是怪了,鯉魚有這么多,咋不咬鉤呢?”

那年秋天冷得晚,是十分難得的釣魚天氣。從10月6日至10月18日魚池打魚,我釣魚的四天最高氣溫分別是24℃、24℃、23℃、14℃,18日最高氣溫16℃,一直不低于14℃。

二、誠信仗義的魚池老板

20世紀90年代以來,松花江遭受污染,基本無魚可釣,長年打魚的漁民也收起了網具。我從1995年開始在按天收費的魚池釣魚,最常去的就是一江之隔的小張魚池,對那里的情況比較熟悉。

小張是當地農戶,當時20多歲,性格開朗,對人熱情。最初,他自己養(yǎng)魚,到秋后賣給魚販,后來順應潮流和妻子經營起了放釣魚池。魚池剛起步的幾年經營比較困難,來釣魚的人不多,有時甚至沒人。為了擴建魚池,小張向常來釣魚的熟人借錢,借期為兩年,以免費釣魚作為利息。他在經營放釣魚池的同時依舊不辭辛苦地自己養(yǎng)魚,降低成本后便讓利于釣客,讓釣魚人得到實惠,魚池生意由此逐步好轉。

經過不斷摸索,他建立了三條經營信條:第一,以誠相待,不偷奸?;蛔鲆诲N子買賣;第二,魚放到池子里后,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出水量越高越能吸引并留住釣客;第三,收入增長就讓利于釣客,眼光要放長遠。他總結出一條鐵律:只有魚池出魚,才能招來釣客,只有來釣魚的人多了,才能賺到錢。他向我舉例:假如投放1000元的魚,因來的人多,收入1100元,當天就賺了100元。當天投放的魚不可能在當天被釣光,還有第二天、第三天以及后續(xù)的收入,如果來的人少,即使不放魚也是個賠。

1997年9月初,小張魚池取消了海竿釣法,一律改為釣手竿,一天收費10元。開竿前,小張往池里陸續(xù)投放了大量鯉魚和草魚,釣魚人有目共睹,躍躍欲試。魚池開釣那天,我因上班沒能趕上。后來我去魚池,小張興沖沖地對我說:“那天來了200多人,自打經營魚池以來這還是頭一回,擠不上地方的人只好走了。那天差不多每個釣友都見著魚了,最多的釣了二三十斤,粗略算了一下,我還是掙了?!?/span>

小張經營魚池以來,口碑一直不錯,許多釣客跟他成了朋友,經營若遇困難,大家都愿意伸手相助。小張夫婦在魚池居住的小屋用的照明電源和電話都是來釣魚的朋友幫忙解決的。雖然有幾個“釣魚專業(yè)戶”經常打魚池的主意,每逢放魚的日子必定提前占好窩子晝夜施釣,但因來釣魚的人多,魚池的收入并未受到多大影響,反倒替小張做了宣傳廣告,魚池生意一直處于良性發(fā)展的狀態(tài)。

1999年6月30日,天沒亮小張就騎摩托車去活魚批發(fā)市場進魚。6點多鐘,小張回來了,身后卻不見送魚的車。釣客們見他空手而歸,紛紛打聽緣由,原來這天起早購魚的人多,他去晚了,沒能抓到貨。聽罷,一大半人急忙收拾魚竿走了,還有人抱怨錯過了釣魚最佳時間,留下釣魚的人屈指可數。

小張對留下來的人說:“實在抱歉,讓大伙失望了,怨我抓魚去晚了,今天釣魚不收費了,大伙好好玩兒吧!”說完就推著摩托車回魚池小屋了。

我心有不安,跟著進了小屋,堅持交費,卻被他一口回絕。他對我說:“安大哥,別人的費我都免了,你的錢我更不能收了。安心去釣吧,今天人少,一定錯不了。其實我心里有數,今天不放魚,池里存的魚也夠釣的,但做人得講誠信,大伙都是奔著放魚來的,起個大早卻沒放魚,心里能平衡嗎?不管啥原因,說話就得算數,沒放魚就是失信,今天不收費算是對大家的補償,這樣我心里才過得去?!?/span>

就這樣,小張損失了一天的收入,他媳婦在一旁悄悄抹淚。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天魚池的魚情好過往日,所有釣客的魚護都下水了。我釣了兩條鯉魚和一條半斤多重的鲇魚,還有1998年松花江漲水沖進來的一些鯽魚,總重量8.7斤。大家釣得都不錯,魚獲量普遍比放魚日高,因此心里過意不去,紛紛進魚池小屋找小張交費,小張一律謝絕,說什么也不肯收。

令人欣慰的是,那天釣魚的人雖不多,但中午在魚池涼棚下喝啤酒吃炒菜的人數卻多過往日,掌勺的小張媳婦有點兒忙不過來了。

1996年,我任職的賓館人浮于事,經濟效益不佳,餐務部出臺了分流節(jié)支的方案,決定由我?guī)ьI本部門的幾名廚師去一家民營大酒店幫廚,兼任酒店副經理。每到釣季,愛釣魚的人都有出釣的欲望,我亦如此。當時酒店沒有休息日,我會在不耽誤工作的前提下偶爾給自己放一天假去釣魚,雖然少掙一天的錢,卻滿足了愛好。當年在松花江別說釣大魚,連小魚也很難釣到,我不能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耗在大江,于是選擇了一江之隔的放釣魚池。

能給自己放一天假的時候并不多,有時一連多日也遇不到合適的機會,我便想到了晨釣,愛好和工作兩不誤?;叵?0世紀80年代的夏季,我?guī)缀跆焯炱鹪缛ソ呩烎~,如同別人每日晨練一般。我心里盤算,夏季天亮得早,酒店9點上班,時間尚可,于是選了稍近一些的劉濤魚池。

劉濤魚池是江北頭一家,不用走土道,下了公路就是,騎自行車20分鐘即到。之所以不去小張魚池,是因為我若只釣幾個小時,小張肯定不收費,人家做的是生意,我必須回避。

劉濤兄弟倆是城里人,年紀都不到30歲。哥兒倆都愛釣魚,本來在城里有買賣,一時興起租下了這個廉價的魚池。為了不影響城里的買賣,哥兒倆輪流看管魚池。哥哥在魚池的時間少,人們僅知道他是劉濤的哥哥,所以都習慣管魚池叫劉濤魚池。

劉濤魚池釣手竿收費20元,打海竿每支收10元,因此打海竿的人多,釣手竿的人很少,基本上是海竿的天地。我釣過兩次手竿,和我同樣用手竿的只有劉濤哥兒倆。這兩次,我最好的成績是一條大麥穗、兩條小鯽魚,劉濤釣了一條1斤多重的鯉魚,他說他也有些日子沒釣到鯉魚了,建議我釣海竿。我手上沒有海竿,也沒時間去買,便采用在小張魚池的老辦法——手拋爆炸鉤。我每次用兩副爆炸鉤,和釣手竿一樣交20元。我?guī)У尼烎~家什很簡單:兩根小竹梢和兩個鈴鐺,加上兩副鉤線,往皮革兜子里一塞就妥,連漁具包都省了。

到了7月中旬,早間時段魚也不愛開口了,聽夜釣的人說,上半夜還行,到了后半夜就沒戲了。我見鯉魚不咬鉤,就在鉛墜上方拴一個小鉤,掛蚯蚓段釣池里沒人釣的鯽魚。劉濤說,鯽魚還是開池時放的,后來一直沒放。那段日子,我釣鯽魚最好的成績是13條,加起來不過2斤出頭,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有一次,我一條鯽魚都沒見著,徹底“空軍”了。臨走時,劉濤要把早晨收的20元退給我,我說什么也不肯接受。

將心比心,我沒釣到魚,魚池生意也不好。

劉濤見我堅決不收,只好把錢拿回去,真誠地對我說:“大哥,能看出來你是個講究人,釣到8點就走的只有你,啥也別說了,以后就收你半費,這樣我心里才過得去,就這么說定了?!?/span>

打那以后,我8點走就交10元,釣整天就交20元,彼此心照不宣。

劉濤哥兒倆租魚塘之初本以為輕輕松松就能把錢掙了,還鬧個玩兒,可實際經營起來卻發(fā)現不是那么回事兒。魚池靠著松花江汊流,沙底,江里水位低,要經常用柴油機抽取井水灌注魚池,加之投放的魚又全部來自活魚批發(fā)市場,成本因此大大增加。

魚池效益雖然不好,但劉濤哥兒倆仍時常讓利于釣客,遇上魚池不出魚的時候,支三把海竿往往只收兩把海竿的錢,如果有誰連續(xù)放空,就讓他免費釣一次。我釣魚認識的退休干部老吳,使用三把海竿,來了幾次釣得都不好,劉濤收費時故意繞開他。老吳追著堅持要付錢,劉濤頭也不回地說:“先釣著,見到魚再說?!崩蠀菍ξ艺f:“這份兒情咱領,錢不能不交,人家做的是買賣。我愿意來這兒釣魚,沖的就是這哥兒倆的仗義。”

魚池還隔出一個小池子作為斤塘,來這里下竿的人多是劉濤哥兒倆生意上的朋友,不但釣魚免費,連午間酒飯都不收錢,而到這里正常消費的釣魚人始終不見幾個。

9月1日星期天,劉濤魚池放魚日,這是我頭一次趕上他們放魚,以往我都特意避開人多的日子。說起來,酒店的同行已有兩周沒吃到我釣的魚了,恰好這天是單日子,沒有婚宴,我便想借放魚的機會釣兩條鯉魚中午請大家下酒。我每次去釣魚都比別人早,除了夜釣的人,我常常是頭一個。沒想到,這次魚池的四周布滿了海竿,我經常釣的老位置也有人了,我只好在對岸閑出的有限空位拋下兩把小底鉤。

不到6點開始放魚,我也圍過去看熱鬧。魚裝在圍著防水布盛滿水的車廂里,哥兒倆用鐵絲籃子往池里舀魚。

一個釣魚人目光狡黠,笑著問劉濤:“放的魚能有500多斤呀?”

劉濤沒吭聲,劉濤的哥哥回了一句:“放300多斤就不算少了,這都啥時候了,過些日子該清池了?!?/span>

因廚師職業(yè)的關系,我“估堆兒”還是比較準的,劉濤的哥哥說放300多斤魚并無夸大,可見哥兒倆的坦誠??浯蠓鹏~的斤數是魚池老板們的普遍行為,所以剛才那位釣魚人才故意這樣問。

放魚后,魚的出水量并不高,多數人沒見到魚,我先后遇到一條鯉魚和兩條鯽魚還在半路跑了。

8點鐘我收線準備回去時,劉濤的哥哥過來收費,發(fā)現我的魚護沒下水,很干脆地說:“今天不用交錢了。你收竿太早,現在水涼,過一會兒魚就開口了?!?/span>

收10元已是對我的極大關照,再接受免費釣魚,我心里過意不去,便硬把10元錢塞給他。

他無奈地對我說:“大哥,你太認真了,想照顧你一次都不容易。你總來捧場,收得又早,沒釣著魚免一次費是應該的。下周日不放魚了,小池子里的魚估摸能有四五百斤,周日早晨我把小池子和大池子打通,你來釣吧,魚從小池子里乍一出來四下亂竄,保證錯不了?!?/span>

他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附近的釣魚人,大伙紛紛表示周日一定來捧場。

走時,我買了兩條放魚時翻白的鯉魚,劉濤按進貨價收的錢,還抹了零頭。

9月8日這天趕巧酒店沒有預定的宴席,我便給自己放了一天假,不到5點就來到魚池,出乎我意料的是,魚池沒有幾個人,一些出魚的好位置還都空著。盡管來釣魚的人很少,兄弟倆還是按計劃準時打通了池子。劉濤有點兒遺憾地對我說,他倆為這事宣傳了多日,本想在退租之前回報一下常來的老主顧,不想沒幾個人能理解。我聽后感嘆不已,以往放魚的日子,人們早就摸黑提前來占窩子了,這次估計是他們不相信小池子里能有那么多魚。看來凡事口說無憑,得親眼見到才行??上Я藙鐑簜z的一片心意。

我依舊用兩把爆炸鉤,交費20元。小池子破開不久,我率先開張,緊接著整個魚池便忙開了。池中不時響起的海竿鈴鐺聲很快引來一位路過的釣魚人,他看我僅用兩根小竹梢,魚護里卻撲騰著大鯉魚,當即挨著我下了三把海竿。我數了一下來魚池釣魚的人,僅七位,每人都用三把海竿。這天,我釣了六條鯉魚、十條鯽魚,總重量15斤8兩,其他人也都釣到數量不等的幾條鯉魚。

首次當了“坑冠”,我心里既高興又有些不安,劉濤兄弟倆這次又沒掙到錢,真正回報了老釣客。

我最后一次去劉濤魚池釣魚已是9月下旬,哥兒倆準備不日就往外打魚。劉濤的哥哥實打實地說:“忙活了一個夏天基本沒見到錢,但也說不上賠,鬧了個白玩兒。”

劉濤接過話說:“沒賠就是賺,在這兒玩了一個夏天不說,城里的買賣也沒耽誤,還交了不少朋友?!?/span>

錢雖然沒掙到,但哥兒倆依然很樂觀。

劉濤魚池十一后就清池了。由于是沙底,魚池又允許夜釣,打魚時池里沒存多少魚。來這里夜釣的多是釣魚老手,我常常摸黑起大早來,曾看著他們把夜間釣到的大個頭鯉魚趁天亮前從魚護里取出藏進兜子里,魚護里僅留一兩條小的,大概是怕魚釣得多了取消夜釣吧。

轉年,魚池再無人承租,由此荒置了。

三、曇花一現的放釣魚池

20世紀90年代末,松花江公路大橋北岸一帶魚池如雨后春筍般紛紛興建。魚池清一色由推土機推筑而成,形狀方方正正,但均未能長久經營下去,有的當年就關張了。出于好奇,我去釣過幾家,多數沒去過,不過對它們的概況均略有耳聞。每當開新池時,聞訊而動的釣客都不少,而后生意日漸回落,有時甚至出現空池的狀況??梢哉f,魚池老板都在絞盡腦汁想辦法招攬釣客,希望能留住人,趁機掙上一把,但由于附近魚池開得過多,造成供大于求的局面,因此多數魚池不盈利。

按天收費的魚池投放的鯉魚個體多為2斤上下,不超過3斤。為了吸引釣客,頭腦靈活的老板便想出妙招——投放數條6斤多的大鯉,釣獲者免收當日釣魚費。有的老板覺得這種做法投入太大,便在放魚時挑選數條強壯的2斤左右的鯉魚,將紅繩系在堅硬的鰭棘上,釣到的人當日釣魚免費。然而,這些辦法都未能取得預期效果,魚池生意并未出現根本好轉。

如此之多的放釣魚池孰優(yōu)孰劣,釣魚人心中自有一桿秤。

我曾受一位朋友之邀,同他去當年新開的一個魚池釣魚。當天,整個魚池未見魚口。魚池老板說,他頭一天放了500多斤鯉魚,來釣魚的人都看到了,朋友正是因為聽說魚池放魚當天沒出幾條魚才邀我前來。起初我對魚不咬鉤并未起疑,后來發(fā)現水邊漂著一些死去的小水虱,才意識到魚池被撒藥了。這個魚池老板手腳做得過了頭,壞了口碑,魚池沒能維持到秋后就停業(yè)了。

1999年9月5日星期天,我騎車去小張魚池釣魚,路過公路橋時在公路東側的人行道上看到“釣魚專業(yè)戶”小金子,他正招攬著來江北釣魚的人。他見到我很是驚喜,一把抓住我的車把,邀請我去他的魚池捧場。魚池在公路西側下方,與劉濤兄弟經營過的那個魚池一道之隔。好家伙,小金子居然干起魚池的買賣了。

我與小金子是在小張魚池認識的,他釣技高超,常常大獲豐收,然后把魚低價推給魚販,是公認的“釣魚專業(yè)戶”。1997年夏,他長期駐扎在小張魚池,在池邊搭個帳篷,晝夜施釣。他使三把海竿,按規(guī)矩一天一夜應收費60元,小張照顧他,一個月收他1000元,比正常釣少800元。小金子開釣之前預付300元,足月后再一次性付清。頭一個星期他賺了,第二個星期徹底賠了,于是拆掉帳篷,終止了包月。他一共釣了16天,本該補齊的200多元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家背后議論說,如果不是小張仗義,小金子這回就虧大了。釣魚高手也有走麥城的時候,指望釣魚賺錢根本不靠譜。

我每次在魚池遇到小金子,他的魚獲量都數倍于我,只有一次例外。1997年7月11日,也就是小金子包月的第二周,我在小張魚池夜釣。魚池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在北岸,我在南岸。他的三支海竿靜悄悄地立在岸邊,人在帳篷里。

我依舊用兩根小竹梢,手拋爆炸鉤,等我把鉤下完天就黑了。一個小時過去后,魚池始終沒有動靜。

小金子鉆出帳篷起竿換魚餌,見魚池小屋的燈熄滅了,便轉身回到帳篷里又拿出一把海竿。對于他耍的這些小聰明,小張心知肚明,只是礙于情面沒捅破罷了。結果,他的四把海竿站了一夜的崗。天亮前,他才把后加的那支海竿收起來。

上半夜,我釣到一條1斤多的大鯽魚和一條六七兩重的鲇魚,這兩條魚都是江里漲水進來的。我和小金子釣法不同,我在爆炸鉤鉛墜上方又加了一枚鉤,鉤上掛蚯蚓,這種釣法使我首次戰(zhàn)勝了釣魚高手。小金子對我釣上來的大鯽魚愛不釋手,他在這里沒遇到過這么大的鯽魚。

…………

一只手扶在我車把上的小金子,臉上不見笑容,向我簡述了他接手魚池的經過。原來他聽人說這個新開池的魚池老板不想干了,便動了心,一番討價還價后,花1000元買下了魚池的經營權,期限到10月末。他接手魚池一個多月了,還沒見到回頭錢。原以為放幾次魚,額外投入的錢就能回來,好歹比釣魚賣錢來得快。結果一周的收入有時還不夠一次買魚的錢,只能指望著秋后賣池里剩下的魚回本了。

據小金子介紹,魚池一律釣手竿,日收費10元,投放的是鯉魚和草魚,昨天剛剛投放300多斤鯉魚,最大的4斤多。他還告訴我哪個窩子出魚,建議我用長竿,一定錯不了。盛情之下不好回絕,我只好改變計劃,在他的魚池下竿。

那天魚池一共十幾人,釣了五條鯉魚,個頭最大的2斤多,其中還有不足斤的小鯉魚。我用7.2米長竿釣了一條2兩多的小草魚,魚咬在了掛蚯蚓的那枚鉤上,總算沒“光頭”。

臨走時,小金子見我釣得不好,有些不好意思,一再解釋說:“昨天我當著大伙的面放的魚,結果魚情一般,沒出多少,今天應該不錯呀,可能是天涼的關系吧!”

我相信他昨天放魚不會有假,但他說放了300多斤一定有水分。釣魚人心里都明白,夸大放魚的數量是魚池老板慣用的伎倆,可以理解,但他還不至于在魚身上做手腳,這一帶的魚池老板怕的就是沒人來,很少有人像江湖騙子那樣做一錘子買賣。小金子拉我去他那兒釣魚,我想他是真心希望我有一個好收獲,能成為他的常客,絕不是圖我兜里的10元錢。

后來,我沒再去他那兒,原因不完全是這次沒釣到魚,主要是他的魚池四四方方,水還偏淺,缺少野釣的情趣。

轉年這個魚池就干涸見底了,附近幾個后開的魚池也相繼倒閉。

四、命運多舛的放釣魚池

2003年“五一”前,江北沙坑魚池開業(yè)了,釣一天收費10元。魚池前身是臨江的一個野泡子,形狀像一個放倒了的歪葫蘆,水面分成一大一小中間相連的兩部分。多年前,泡子里長著蘆葦和菱角秧,水深2米多,生有鯽魚、泥鰍和老頭魚(葛氏鱸塘鱧),我曾在這里釣過,多是一些不大的老頭魚和零星的小鯽魚。后來泡子成了私人采沙場,直到政府下令禁止濫采江沙,這里才恢復平靜。

進入21世紀后,松花江水位連年下降,附近的泡子早已干涸,唯獨這個泡子因開采江沙的緣故非但沒干,反倒擴大了面積,水深處可達6米多。沙坑魚池四周綠蔭環(huán)繞,池邊低于周圍的野地2米多,水面風平浪靜,水質清澈,深不見底,好似天然野釣場,開放釣魚后便吸引不少釣魚人前來體驗。魚池老板每逢周三周六投放數量不多、個頭不大的養(yǎng)殖鯉魚,日收費10元。

沙坑魚池雖然不用注水,費用低,但也有風險,因為魚池面積大,水又深,秋后無法抽水清池,里面的魚捕撈不凈,若遇上江里發(fā)洪水,把沙坑跟大江連成一片,魚就跑了,所以沙坑承包人遲遲不敢做放釣生意。這幾年松花江水位連年下降,附近魚池基本關閉,承包人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利用沙坑放釣。對于無處下竿的釣魚人來說,魚放得少、放得小無關痛癢,只要有魚可釣就好,因此他們反而十分珍視這個適時出現的放釣魚池。

2003年5月10日星期六,早晨6點多鐘,我首次到剛開池一周的沙坑魚池釣魚,到達時池岸已經坐滿了釣魚人。這天是放魚日,聽說人數比開池當天還多。我別無選擇,勉強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架起魚竿。聽旁邊的釣友說,老板6點鐘剛放300多斤尾重1斤上下的鯉魚。說話間,對岸的釣友紛紛開始揚竿,有時竟成雙上魚,讓我們這些尚未開張的人很是眼熱。有人忍不住了,拿上釣魚家什趕緊去對岸尋隙插縫。我的釣點偏深,用長竿水深4米,用短竿也將近2米,難怪此處無人。我巧使紅蟲、蚯蚓、混合顆粒餌,長短竿輪番試釣,就是沒有魚。我這側的釣友無人下魚護,都眼巴巴地看著對岸的人不停地上魚。身旁的釣友對我說,對岸平均水深不足2米,是魚池的黃金地段,新放的魚都在那邊徘徊,你來晚了就占不到地方。

直到8點,對岸才逐漸安靜下來,我改換小鉤小餌,釣到一些池中原生的鯽魚和一條尺許長的鲇魚。直到收竿,我這岸仍無人釣到鯉魚。

對于近處能有這樣一個按天收費的魚池,我還是很高興的,魚池老板是不會向這種天然沙坑中撒藥的,從對岸的出魚盛況就能看出老板沒做過手腳。在這里釣魚如同野釣,靠的是選位技巧,憑的是本事和運氣。

當年8月,松花江汛情嚴重,沙坑魚池與大江相通,無法放釣,釣魚人只能抱憾。

2004年開春,沙坑恢復原貌,坑里除了存有為數不多的去年投放的鯉魚,還有不少漲水時沖進來的雜魚。魚池老板不敢再往里面投魚了,因此降價放釣,日收費5元。那幾年,經過治理后的松花江水質已有好轉,江里的魚蝦又多了起來,魚池老板會從江里捕撈一些雜魚投放到池子里,算是補充魚源了。

離沙坑不遠的月牙泡魚池建在土壩里,幸免于洪水侵襲,一直堅持放釣,是江北這一帶僅存的放釣魚池。2005年,松花江水位持續(xù)下降,月牙泡后建的兩個魚池因抽取江水成本過高而被閑置,只剩下不放魚的月牙泡,泡子已瘦成一條窄灣。

自此,江北有名無實的兩處放釣魚池漸漸淡出了釣魚人的視野。

2007年4月29日,我?guī)虾唵蔚尼灳呷チ私?,原打算在靜水江汊找個地方馬馬虎虎揮幾竿意思一下,卻意外發(fā)現沉寂多年的沙坑魚池四周插上了彩旗,我不由得滿心歡喜直奔過去。

由于江水日益枯竭,沙坑水面縮小了一半,分成了南北兩個部分。魚池中間露出的淺灘上被人用沙袋堆出一道連接兩岸的半米多高的壩,大概是為了防止?jié)q水時兩個池子相通。很顯然,這兩個池子各有用途。

我看了一眼手表,剛好7點。又環(huán)顧整個沙坑,右邊的池子沒人,左邊的池子只有對岸的兩個人下竿,一個身背漁具包的中年人正在池邊徘徊,似乎在決定是否在這里釣。他對我說,左邊這個池子放的是鯽魚,右邊的鯉魚池還沒開竿。他對這里的情況比較了解,經他指引,我準備去魚池旁的簡易房找姓王的魚池老板問問價格和魚情。這時正巧從簡易房里出來一個人,我斷定他就是王老板,便放下漁具包迎了過去。

王老板神情略顯憂郁,看面相年紀不到四十。他上下打量著我,沒說話。

“釣半天怎么收費?”我試探著問他。

他回答得很干脆:“扔竿就二十?!?/span>

我沒再多言,立即付費。

他收錢后,語氣和緩了:“來釣魚的人都嫌貴,我也想10元一天,多招幾個人,可是不行啊,魚池是我租的,20元一天我都掙不到錢。前天開竿后沒來幾個人,上午也沒出多少鯽魚。下午1點多來了四個人,一直和我講價,要交半費,最后我同意了。哪承想,他們拉餌釣,最少的都釣了10多斤。現在不像頭些年了,這樣的高手越來越多,你說,你能不讓誰釣?”

他說的這番話我能理解,自從商品魚餌問世后,放釣的生意越來越難做,釣魚高手也越來越多。

他接著向我介紹說,池里投放的鯽魚多是三四兩重的,大的有半斤,除去這兩天被人釣走的,池里還能有400多斤。他特別強調了一下,那幾位高手就在我放漁具包的位置釣的,建議我就在那兒釣。

說完他就轉身回去了。

我很快支好竿架,三把長短不一的魚竿逐一伸向水面。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像樣的標相都沒出現,我正耐心等待,王老板不知什么時候站到我身后,問我:“對岸那個釣魚人啥時候走的?”

2013年4月29日,老于的魚池開業(yè)

這是老于魚池開業(yè)當天,我釣獲的鯽魚,共計52尾

2013年8月15日下午2時,江水逼近魚池

我這才發(fā)現對面只剩一個人了。

王老板晃著頭說:“收費早了,人家不愿意交,收晚了就走人,真沒辦法。”

說完,他開始向后來的幾位釣魚人收費。

我看了一下,在我這岸釣魚的一共五人。右側沙嘴上是一位中年人,他釣拉餌,不斷地抬竿續(xù)餌,不時有小鯽魚出水。我和其他人都是傳統(tǒng)釣,中魚的速度慢多了,釣上來的是清一色的原生小鯽魚,咬鉤頻率很低。除了那位釣拉餌的中年人,我們四人加在一起也沒湊夠十條。11點左右,我率先打破僵局,一條投放的鱗片白凈的鯽魚入護,有3兩多重。大家立刻來了精神。

就在這時,有人發(fā)現水面浮游著一大群鯽魚,動作十分緩慢,一直不下沉。不用說,魚缺氧浮頭了,肯定沒法釣了。

臨近中午,來了幾撥騎摩托車的釣魚人,都要按半天交費,王老板一概回絕,他們就都走了。身旁的釣魚人議論說,老板真不會做生意,太死板了,魚池不出魚已成定局,送到手里的錢都不要。我心里想,他這是讓釣魚高手釣怕了,心有余悸呀。我釣位附近的雜草叢里那幾條表皮風干的小鯽魚說不定就是哪個高手的“杰作”。

我見新放的鯽魚開口希望不大,及早收竿了。

王老板走過來對我說:“后天鯉魚池開竿,你來釣吧,我先前放了五六百斤鯉魚,開竿那天再放幾百斤,以后每逢周六放魚。鯽魚以后就不放了,那些釣鯽魚的高手實在惹不起呀!”

我素來對釣鯽魚情有獨鐘,聽他這樣說,不由得心里一涼,今天沒釣好我并不介意,還有下一次,只是新開張的鯽魚池這么快就夭折了,實在讓人扼腕。

5月7日午時將近,我又去了沙坑魚池。鯽魚池沒人,鯉魚池有五六個人。鯽魚池不放鯽魚了,仍舊20元一天,不過可以釣半天。我交了10元錢,釣鯽魚池。

“近來生意怎么樣?”我問王老板。

他愁眉不展,說道:“將就吧,下月起,我準備一周放兩次魚,再試試看吧。”說著,他情緒有些激動,“我憑良心做生意,就不信沒人來我這兒釣魚?!?/span>

四個小時后,我收竿了,釣到兩條投放的鯽魚和1斤多原生小鯽魚、小麥穗,感覺還不錯。

后來,鯽魚池降為10元一天,仍舊很少有人釣。我是這里的??停洺拇旱角铼氠烐a魚池,因此目睹了沙坑魚池由蕭條到興旺的整個過程。

6月3日中午,我再次去沙坑魚池釣魚。見到鯉魚池上方的沙土路上停滿了摩托車和小汽車,王老板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興旺。我照舊走向鯽魚池,抬眼一望,魚池老板娘正坐在我經常釣魚的那個位置,像模像樣地用一把手竿釣魚。她見我來了,趕忙起身要給我騰位置,我讓她繼續(xù)釣。

她笑著說:“我是沒事釣著玩兒的,別耽誤你釣魚?!彪S即收起魚竿,把地方讓給我。

我放下漁具包,掏出10元錢遞給她。她見我來得晚,說交5元就行了,我依舊交了10元。

現在魚池生意好了,老板娘不再悶悶不樂,收費也大方了。

王老板見我來了,滿面笑容地走過來。

我向他表示祝賀,夸他經營有道,這么快就把人聚來了。

他說:“其實沒什么,人做事得講一個良心。很簡單,我錢收得多,魚就放得多,倆好軋一好?!?/span>

他說得沒錯,倆好軋一好。沙坑魚池之所以能夠由衰轉興,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這兒離市區(qū)近,附近按天收費的魚池極少,江里的目標魚又實在太少,因此有市場需求。二是魚池每周當眾放兩次魚,放魚數量實實在在,不打折扣。

“我憑良心做生意,就不信沒人來我這釣魚”的信念讓王老板贏了。

每到放魚日,鯉魚池就被釣魚人圍得滿滿登登,平時生意也不冷清,魚池運轉漸入佳境。我每次來依舊釣鯽魚池,這里的環(huán)境如同野外水域,能釣出從前的感覺。

10月25日,我到沙坑魚池釣收尾魚,里面一個釣魚人都沒有。王老板走過來對我說:“不用交錢了,你玩兒吧!”

我堅持要把10元錢交給他。

王老板推開我的手說:“‘十一’后就不放魚了,兩個池子隨便釣,都收5元,我也不能多收你錢呀!”

我換了一張5元票遞給他,他看我態(tài)度堅決就不再推讓了。

水位上漲迅速,下午3時,江水已淹沒魚池土壩

2014年4月26日,于老板繼續(xù)開池放釣

于老板替失竿者遛魚

從他口中得知,最近他以捕魚分成的方式請當地的打魚行家用各種網具往外撈魚,但沙坑深且大,捕撈效果一直不佳,下掛網一夜只能掛到幾條鯉魚,于是他決定放棄捕撈,留魚過冬,明年繼續(xù)放釣。

這天,我在鯉魚池釣到一條2斤多的鯉魚,四條2兩多的鯽魚,過小的隨釣隨放。

2015年5月1日,小馬魚池開張

我右側的釣魚人

這是我那年的最后一釣,在我心目中可謂圓滿收竿。

我和王老板道別時,他躊躇滿志地對我說:“明年‘五一’前就開池,把兩個池子打通,再放一些鯽魚草魚,你來釣吧。我想好了,等有了一定的本錢,再搞一個冬釣池,保證受歡迎。”

我倆約定明年“五一”前見。

轉年開江后,還沒到谷雨,我就等不及了,決定去會一會一冬未見的王老板和他沙坑里的魚。

2008年4月13日,這天我休息。吃過早飯,我?guī)厢灳撸胖孕熊嚺d致勃勃地直奔沙坑魚池。到達后,魚池依舊波光粼粼,卻不見一個揮竿的人,土坡上的簡易房也不見了。

我正發(fā)愣時,一位扛著鋤頭的過路老漢停下腳步對我說:“這一帶要規(guī)劃了,不讓釣了?!?/span>

我聽后頓感失落,釣魚人又少了一處理想的釣場,王老板的美好愿望也化為泡影了。

我推著自行車,又一次回望空曠無人的魚池,十分沮喪地跨上自行車,向沒落已久的月牙泡騎去。

沒過幾日,我聽說沙坑魚池重新對外開放了,沙坑的原承包人收回魚池后不再放魚,里面還剩一些去年投放的魚,釣一天收費5元。

這是個不錯的消息,釣魚人聞風而動。

5月5日輪到我休息,我滿懷喜悅再次奔赴沙坑,在路邊買蚯蚓時,賣蚯蚓的老熟人對我說,最近有不少人去沙坑,有人還釣到了鯉子。連日來天氣一直不好,不是刮風就是下雨,釣魚人在江邊坐不住,自然會選擇避風且有大魚可釣的沙坑。相比之下,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沒下雨,風也不算太大。

紅蟲、蚯蚓我各買了1元錢的,面餌是在家里就配制好的。

5點20分,我到達沙坑,已有十幾個人在西岸出魚的位置支好了魚竿,我在空出的地方撂下釣具。聽一位常來的釣友說,這兩天出了些小鯽魚,沒見著鯉魚。挨著我的一位釣魚人連來兩天一無所獲,這次又早早地來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大家雖然沒釣到魚,可都沒有怨言,大概心里都在為能夠繼續(xù)在這里釣魚感到慶幸。這個季節(jié)江里的魚實在太難釣了,魚不愛開口,風浪又大得讓人看不清浮標。

一個小時過去了,一直沒人開張。當一位30多歲本地口音的男子走過來收費時,大家均沒有異議,我把準備好的5元錢遞給他。來時就見他和一位婦女在沒人下竿的岸邊撈小魚小蝦,看樣子他們是夫妻。男人收完費,大氣地對大家說:“周六你們來吧,還收5塊錢,這回我豁出去了,放幾百斤自家養(yǎng)的鯉魚,好好讓你們過把癮?!?/span>

大家聽后,精神大振,紛紛向他豎起大拇指叫好。

看來魚池收入不錯,男子破例放魚是想招攬更多的人。

來時,我發(fā)現沙土崗上被人挖出一個能住人的地窩棚,上面鋪架著舊木方、木板和樹枝干,一大塊厚塑料布遮蓋其上,被幾塊磚頭和石棉瓦壓住。遮掩地窩出口的塑料布處于被撩起的狀態(tài),能看到里面有一個由煙火熏燎過的舊磚搭成的火炕,炕頭堆放著舊鋪蓋。在陰雨連綿的夜晚,收費人睡在這里真夠艱苦的,我心里充滿了同情。

大家靜坐在各自的釣位上,忍受著冷風,一心企盼著水中的浮標突然傳來令人心動的信號。

8點過后,魚開口了,一條半斤多的大鯽魚被身邊的釣魚人釣起。他摘下鉤,把魚握在手里,興奮地讓我看個仔細。我隨后也釣上一條小鯽魚,大家陸續(xù)開張了。

大家正釣得專注,一輛銀灰色面包車開進魚池,從車上下來一名敞懷穿衣的男子。他不由分說地對釣魚的人喝道:“釣魚的,趕快把竿全收起來,誰讓你們在這兒釣魚的?”

大家一下子全愣住了,有人高聲回答:“我們已經交錢了,憑什么讓我們走?”

那名男子喊道:“你把錢交給誰了?收錢的人在哪兒?早就規(guī)定這里不允許放釣了,現在說別的沒用,趕緊收竿走人?!?/span>

小馬魚池開業(yè)當天,我的魚獲

收費的那個男人此時已不知去向,和他在一起撈魚的婦女也不見了。釣魚的人有點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分析,這兩口子可能是想趁規(guī)劃還沒動靜掙點兒錢,現在有人來管自然不敢露面了。

敞懷男子還在不住地叫嚷著讓大家趕緊收竿,不愿意惹事的人就自認倒霉不釣了。我被鬧得沒了情趣,也慢慢收拾起來。有幾位癮大的釣友仍然穩(wěn)坐釣位,對來人的催促不予理睬。敞懷男子打了一會兒手機,又下了最后通牒,便開車走了。有人見狀又回到釣位,重新拿出家什。我把魚護里的兩條小鯽魚倒回水里,回家了。

當年8月,大頂子山航電樞紐工程竣工,松花江水位上升5米,這一帶江邊連同沙坑一概被江水淹沒,所謂“規(guī)劃”一事就此石沉大海,再無半點兒消息。

五、陷入困境的放釣魚池

2013年春,松花江北岸一處荒廢多年的魚池舊址被人重新開辟出四個大小不一的魚池。承租魚池的老板姓于,40歲出頭,人很實誠,不善客套。

4月29日魚池正式開竿,我5點30分到達魚池。大池子50元一天,稍小的池子100元一天,投放的是鯉魚和鯽魚。100元的池子投放的鯉魚個頭大、數量多,50元的池子以半斤以下的鯽魚為主,投放的鯉魚數量少,個頭也小。另外兩個小池子,一個是鯽魚池,一個是鯉魚池,按斤收費,鯽魚12元/斤,鯉魚10元/斤。我剛到魚池,天就下起小雨,來釣魚的人很少,100元的池子有五個人釣,50元的大池子空無一人,我選擇了后者。

大池子呈方形,面積2000多平方米,水深處近3米,池中魚可以越冬。我迎風釣,用一支3.6米竿,掛蚯蚓餌,意在釣鯽魚,釣點水深1.5米上下??赡苁俏易鴮α宋恢?,下竿后不久就來魚了,一條3兩重的鯽魚率先上岸,接著便連口了。見我頻頻上魚,釣魚人立馬多了起來,轉眼間已有七八個人拋下魚竿。8點左右,于老板當著大家的面又放了兩大塑料箱子鯉魚,并聲明此前他已在池中投了300多斤鯉魚和400多斤鯽魚。

可能是天氣不好的緣故,算上我,大池子一共11個人。9點后,其他人也陸續(xù)開張了,出水的都是鯽魚,沒見到一條鯉魚。那天我釣得最好,大小鯽魚一共52條。收竿時,于老板為了證實他開池前確已投放400多斤鯽魚,把我釣的鯽魚過了秤,一共16.8斤。于老板對我說:“你釣得多,證明池里確實放了不少鯽魚,我高興。有人釣得不好,不相信我放了那么多鯽魚。”他還告訴我說,100元的池子有13個人釣,最多的釣了五條鯉魚,重量沒超過我,我是魚池的冠軍。他很坦誠地說,釣魚的人數和他事先預想的存在很大差距,總體來說還是見到了回頭錢。

2013年,我一共去于老板魚池釣過七次,雖然后六次都沒釣回本錢,但每次釣回的魚都足夠家里晚餐桌上的一道菜,所以心情還是愉悅的。

魚池一周放兩次魚,池邊有一個用絲網圍成的柵欄,是用來儲魚的。若來釣魚的人多,魚情卻不好,即便不是放魚日,于老板也會酌情從柵欄中撈一些魚放到池中。

魚池經過一段時間運營后,于老板發(fā)覺收費100元的魚池利用率不高,就下調為50元,此舉深得釣魚人贊許,魚池逐漸步入良性發(fā)展的軌道。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2013年8月,松花江遭遇大洪水,于老板日漸紅火的魚池被淹,損失不小。8月15日那天,江水已經漫上魚池外圍的土壩,距壩頂不到40厘米,釣魚的人仍然很多。我去交費時,于老板照舊樂觀,笑著對我說:“明年我繼續(xù)干,總不至于年年發(fā)大水吧?!?/span>

2014年開江后,自以為已經找到經營門道的于老板繼續(xù)放釣,對前景充滿信心。哪承想忙活到秋末起魚,只鬧了個保本。他原以為能把去年洪水造成的損失掙回來,結果事與愿違,全年的收入遠不如去年洪水前。這年秋末,他把池中所剩不多的魚賣掉后就不再承租魚池。

我在尚未開池的小王魚池釣小鯽魚

我分析,于老板之所以沒掙到錢,是因為知道這個魚池的人比去年多了,其中多是有備而來的釣魚高手,加之洪水過后大江里的魚比過去好釣了,來這里釣魚的人始終形成不了大規(guī)模,即使放魚日也不過20多人,每天被釣出的魚的成本常高于當日的收入。我曾目睹一名釣魚高手在放魚日釣到五六十斤鯉魚,將魚護裝滿。一位釣魚人對我說,這還不是最多的,上周有人一次釣了120多斤,當時就和同伴將魚抬到公路邊低價處理了。

我?guī)缀趺看稳ヴ~池都能遇見這樣的高手,他們不僅釣具高檔,魚餌也用得驚人——紅蟲把大塑料盒裝得滿滿的,足夠我用上幾年。魚餌分出好幾類,有摻著紅蟲的拉餌,有顏色不同的軟餌或硬餌,他們一次釣到的魚——不論鯽魚還是鯉魚,都比我在魚池全年釣到的總量還多。這些釣魚高手頻繁光顧,致使于老板的生意難以為繼,休閑釣的人也退避三舍了。

2014年,我共在于老板的魚池釣了十一次,有一次“空軍”。總的來說,我是給魚池送錢的,而我收獲的是一份好心情。我打心底里感謝從不使詐、話不多的于老板。

2015年春,魚池換了新承租人。老板姓馬,30來歲,面容和善。他放釣的路數和于老板相似,只是把按天收費的稍小的池子改為鯽鯉混合的斤釣池。沒放魚之前,我在大池子釣了幾次日收費10元的池生小鯽魚,并由此與小馬相熟。

小馬閑時常向我打聽魚池以前的情況,還就經營魚池的問題征求過我的意見。他對我說,他準備在大池子里多放一些魚,釣一天收費100元?;?0元釣魚是我的上限,不能因為愛好不顧自己的經濟承受能力,我便直言道:“對于像我這樣的休閑釣魚人來說,100元實在有點兒消費不起。再說,魚釣多了回去也不好處理?!?/span>

他不假思索地說:“你來釣吧,每次收你50元?!?/span>

他心里一定很清楚,像我這樣肯花10元錢釣池生小鯽魚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釣魚人中的“練家子”。我不能平白無故占人家的便宜,于是想了一下,說:“你開魚池也不容易,我不能破壞規(guī)矩。這樣吧,我要是來的話就釣半天,12點之前收竿,這樣我還能接受?!?/span>

“老爺子,沒這么多說道,你就正常釣吧,你來就是捧我的場,‘五一’開竿你來吧!”他很爽快地說。

“五一”魚池開竿當天我如約而至,運氣還不錯,釣了兩條鯉魚,加起來有5斤重,還釣了幾條池生小鯽魚,如果算上中途跑掉的那條,按照市場價算就算回本了。

12點之前我就收竿了,小馬媳婦說我太認真了,讓我有時間就來玩兒,釣到啥時候都行,別給自己定框框。

6月15日,我再赴魚池,不料魚池已由“釣天”改為“釣斤”。我去問小馬緣由,得知原來是按天收費的池子不久前被一些“釣魚專業(yè)戶”盯上,他們人人都是高手,每個人幾十斤、上百斤地往上拽魚,小馬招架不住了,急忙取消了“釣天”,他把釣鯉魚降到8元/斤,釣鯽魚降到10元/斤,價位比同類斤釣池低不少。小馬的內弟是養(yǎng)魚專業(yè)戶,家里有好幾個養(yǎng)殖池,分別養(yǎng)著鯉魚、草魚、鰱魚、鯽魚,所以小馬才有底氣租下魚池。由于池子里抽的是江水,不投飼料,所以池里的魚比市場上賣的養(yǎng)殖魚好吃。

這天,我在大池子里釣了兩條鯉魚就收竿了,一大一小5斤出頭,小馬抹了零頭,收我40元,比“釣天”還便宜。打這以后,每逢家里來客或我想吃魚時,我便到小馬的魚池過把癮。

2016年秋末,我去早市購物時意外遇見小馬,他正和他媳婦、內弟忙活著,身前的地上鋪著一大塊白色塑料布,上面滿是活蹦亂跳的鯉魚。小馬見到我時也略感吃驚,想和我握手又把手縮了回去,大概覺得手上沾滿了魚腥。他說,魚都是一早從魚池水坑里新打出來的,6元錢一斤,賣得不怎么快。我問他明年怎么打算。他說,家里人跟著忙活了兩年,沒少跟著操心,錢卻沒掙多少,明年不干了。

我來早市原本不打算買魚,上周還在他的鯽魚池釣了幾條過斤重的大鯽魚。但見到小馬后,我就改了主意,特意從魚堆里挑了一條大個頭兒的鯉魚,準備晚上給家人做水煮魚。魚過秤后,小馬要給我抹零,我堅持給他湊了整數?!拔疑夏隳莾骸灲铩?,每次你都給我抹零,這回該我給你湊個整了。”說著,我把30元塞給他。我倆都笑了,他媳婦和內弟也跟著笑了。錢不在多少,是彼此的一點兒心意。我實打實地對圍著魚攤挑魚的人說:“我釣過他家的魚,魚池抽的是江水,魚肉筋道,沒有土腥味,比其他的養(yǎng)殖魚好吃。”

2018年,我在老趙新開張的魚池“釣斤”

聽我這樣說,又看我買了一條大的,大家就不再猶豫了。

同小馬他們道別后,好長一段時間里我總是想著他們一家的不易。

2017年春,魚池再度易主,由一個姓王的長著娃娃臉的小伙子接手,但遲遲未正式開竿放魚。去年秋末小馬打魚后,池子的深坑里、淤泥中還存留一些池生小鯽魚,個頭在半兩至1兩之間,有人愿意釣就交10元錢。

春夏之交,江里風浪大,看不清浮標,我和過去一樣,時常到這里釣小鯽魚。來釣魚的人沒幾個,小王很快和我相熟,沒事兒便和我閑聊幾句。魚池直到6月初才開竿,釣一天收費200元,我只能望而卻步。

后來聽小王說,200元的池子只開了一天就改為“釣斤”了。原來,那天魚池來了五個人,都是頂尖的釣魚高手,被他們釣走的魚價值遠遠超過了收費金額,小王心里沒底了,不想擔著賠錢的風險,于是將四個池子全部改為按斤收費。

家里想吃魚的時候,我便到這里“釣斤”,若釣到一些池生小鯽魚,小王從不計費,大魚小魚交替咬鉤更是增加了垂釣的樂趣。

第二年,魚池再無人承租,閑置了一年。

2018年,魚池的原始承包人老趙開始自己經營,他沒有勇氣開按天收費的魚池,便往池里投放了鯽魚、鯉魚、草魚,最大的鯉魚和草魚有五六斤重,三種魚一律按10元/斤收費。

6月29日開池那天,門可羅雀,加上我一共來了五個人,其中還包括老趙的兩個朋友。從這天起,魚池一直冷冷清清,來四五個人就算多的了,我獨釣魚池是常事。魚池抽的是江水,老趙投放的魚也都是江水養(yǎng)殖的,味道、口感僅次于江魚,比老于、小馬、小王開魚池時投放的魚還好吃。家人想吃魚的時候,我就借機去那里過把癮,多數時候用蚯蚓釣大鯽魚,有時也用大鉤大餌釣大個體的鯉魚和草魚,回去后做孩子愛吃的水煮魚。心里想著晚餐要吃的目標魚,盼魚上鉤的心情便不亞于“釣天”。

還是那句話,“釣斤”比“釣天”更適合我。我在老趙魚池“釣斤”,費用從未超出50元,且從未“空軍”。

當然,一年之中,靜水江汊才是我的主釣場。

到了夏末,老趙見無人來釣,開始從池里撈魚,此后便不再對外開放。

第二年,老趙的魚池一直閑置著,只是偶爾有他的熟人來釣去年沒撈凈的小鯽魚,圖個消遣。

2020年松花江那場接近十年一遇的大洪水把老趙的魚池淹沒,秋后水才退去。從2021年至今,江北一帶未再出現放釣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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